男友为了供我读书,顶着烈日去工地搬砖,累到晕倒也不忘把钱塞到我手里。 他认真的告诉我,“你不叫招娣,不需要为你的弟弟而活。” 可我苦读三年,收到大学录取通知的那天,他从我的世界消失了。 从未坐过火车的我不远万里去寻他。 却听见他毫不在意的嗤笑,“她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和我未婚妻相提并论?”
第1章
男友为了供我读书,顶着烈日去工地搬砖,累到晕倒也不忘把钱塞到我手里。
他认真的告诉我,“你不叫招娣,不需要为你的弟弟而活。”
可我苦读三年,收到大学录取通知的那天,他从我的世界消失了。
从未坐过火车的我不远万里去寻他。
却听见他毫不在意的嗤笑,“她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和我未婚妻相提并论?”
……
1
听到陆承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正站在包厢门外。
他朋友状似无意的问起,“陆哥,那个什么招娣比起嫂子怎么样啊?”
“招娣?还有人叫这么土的名字?”
坐在陆承安旁边的人啊了一声,半响才反应过来,“你说的是姜茵吧?听说连名带姓都是她自己起的,不过再怎么包装也改不了土包子的事实。”
“姜茵?”陆承安不屑的笑了一声,“她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和我未婚妻相提并论?”
我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,心里莫名泛起恐慌。
这是我第一次来京都,绝对不可能认识里面的人。
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前,我和京都唯一的联系,只有陆承安,
可是陆承安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,根本不可能认识这群富二代。
他们为什么会提到我的名字,甚至知道我曾经改过姓名?
或许只是同名和相似的经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。
陈星月看向我手中端着的托盘,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,“听墙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,你们经理呢,把他给我喊来。”
我连忙弯腰,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我还没有找到陆承安,绝不能失去这份工作。
京都太大,大到我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。
可我的承安却在这种情况下,替我租了房子,包下了我高中三年的花销。
他该有多努力才能做到。
光是想想,我就难受的想哭。
下意识地,我吸了吸鼻子。
陈星月没有理会我,她推开包厢的门,笑意盈盈,“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呢?连服务生都忍不住偷听。”
此话一出,包厢里的人瞬间思考自己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。
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真要在服务生的手里栽了跟头,那才是笑话。
陆承安漫不经心,“不干净的服务员开了就好,这里的隐私性还是有保障的。”
我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,连忙对着坐着的几个人鞠躬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忍不住多听了一会,我保证,我绝不会说出去。”
从小到大,我都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局面,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,只敢实话实说。
得罪了他们,我在京都就别想混下去了。
可我还没有找到承安,不能走。
包厢里安静了一会,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笑声。
也许是我端着托盘鞠躬的举动太滑稽,逗笑了他们。
也许是我自不量力,冒领“姜茵”这个名字让他们觉得不可置信。
有人开了一大瓶酒,气泡咕噜咕噜的声音不停的在我的耳边炸开。
“喝了,我就考虑放过你。”
我不敢抬头,紧紧捏住衬衣的下摆。
我爸爸爱酗酒,兴致来了也会往我嘴里塞酒。
那时候小,一杯酒就让我痛的满地打滚,发了高烧。
我爸骂了一句赔钱货就走了,最后还是我妈抱着我去了村里的诊所,开了些药吃了。
后来认识了承安,他执意要带着我去医院检查。
第2章
医生说我是酒精过敏,日常不能喝酒。
自那以后,陆承安就格外小心,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先看配料表,生怕我过敏。
此时此刻,却没有一个人能救我。
我想起承安说的那句话,“你要懂得拒绝,不要旁人说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没有人帮我,我就自己来。
我深吸一口气,直起身子,“不好意思,我酒精……”
过敏两个字生生卡在了我的喉咙里。
我看到了那个把玩着开瓶器的人。
他像极了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,只是看我的眼神如此陌生。
原来他们口里的姜茵真的是我,不是同名。
“陆承安……”
我轻轻呢喃这三个字,多日来的奔波辛劳在这一刻尽数消散。
不知不觉,我流了满脸的泪。
他是陆承安,是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恩人啊。
2
我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,“承安,你怎么在这里?”
陆承安冷冷的看向我,眼底的戏谑变为厌恶,“说个名字就想让我放过你?”
他从座位上起身,走到陈星月身边,牵着她的手坐下。
“还是那句话,要么喝完,要么开除。”
我紧紧咬住唇,“你忘了我酒精过敏吗?”
“什么?”陆承安愣了一会,随即低声呢喃了句什么,我没有听清。
再次看我时,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漠,“滚。”
我没有动。
一瞬间,我想到他们议论我不配,想起陆承安说过要娶我的话。
我不是傻子。
陆承安坐在最中心的位置,很明显和这群富二代都是熟人。
何况,我来之前,经理就告诉我里面都是京圈的少爷小姐,要小心伺候。
陆承安也一定是某位京圈大佬的后代。
三年来,他从未对我说过他的家庭,也从未说过他还有一位被所有人喊嫂子的未婚妻。
是他刻意隐瞒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?
我朝前走了一步,话没出口就被陆承安身旁的人截胡,“酒放桌上,你出去吧。”
说话的是个穿白衬衣的人,坐在一旁的角落里。
“好啊。”我浅浅一笑,趁着放红酒的空挡,凑近陆承安身边,“你说过,如果有一天认不出我了,请我一定不要放开你的手。”
可他也教过我,人要有自尊。
如果是他主动抛弃我,我绝不会痴缠他不放。
没有遇到他之前,我叫招娣,上完初中就辍学在家,养我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。
我没有见识过城里的高楼大厦,更不知道什么该是女孩的命。
从小到大,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赔钱货。
辍学后,我爸找关系让我进了一家厂子。
工资卡用的我爸的,钱也都打到他的卡里。
我爸一直跟我说,厂长家的儿子看上我好生养,许诺给二十万彩礼,到时候就不愁给耀祖娶媳妇了。
耀祖就是我弟弟的名字。
他比我小了一岁,没考上高中。
可他却去了县城上高中。
我爸找关系,求爷爷告奶奶,又砸了很多钱才勉强给耀祖要到个高中名额。
我张了张嘴,很想说,以我的成绩,学校承诺了免学费和奖学金,我上高中根本不需要花钱。
“别说让你爸不高兴的话。”我妈叹气的捂住我的嘴,“耀祖上学才有未来,你一个女孩子上学没用,都是给别家上的,还不如多干点活。”
我不太理解这句话,却隐隐觉得我爸是家里的土皇帝,他的话不容置疑。
从那以后,我干活更卖力了。
我在想,是不是等我嫁出去了,生活就会变好?